常言道,人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一旦病了,才真切体会到其中的痛苦与煎熬。
自古以来,疾病便是烦心之事。多愁善感的文人墨客,为此留下了不少诗篇。唐代孟郊笔下,“贫病诚可羞”,“倦寝意蒙昧,强言声幽柔”,道尽贫病交加的窘迫与虚弱;宋代释文珦的“病起山房四壁空,一年春尽雨声中”,则描摹了病中独对时光流逝的孤寂。就连豁达的李清照,在“病起萧萧两鬓华”时,也只能“卧看残月上窗纱”,凭枕读书,静看落花。
那是新冠期间,我患了咽喉炎,一连十几天干咳不止。尤其到了夜里,一躺下便咳得无法入睡。起初在社区诊所和街边药店问诊,钱花了,药吃了,全不见效。眼看身体日渐虚弱,挨到周六下午,我终于走进了市区一家大医院。
医院的气氛,从踏入大门那刻起便扑面而来。扫码、导诊,因是咽喉症状,我被直接引向临时搭建的发热门诊。候诊的人很多,填表、测温、测核酸、挂号,一套流程下来,终于坐到医生面前。问诊后,医生建议验血和胸透。我又辗转于缴费窗口与检验科之间。验血结果表明白细胞偏高,体内确有炎症。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待X光叫号。
等待的时光最是难熬,也让我得以窥见医院里的众生相。一会儿,一群家属用轮椅推着一位老人前来,与一辆呼啸而至的救护车几乎同时抵达。救护车送来的病人情况更急,医护人员优先处理,引起了老人家属的不满。经护士一番解释,家属们虽心焦,也只能体谅。期间,轮椅上的老人小便失禁,家属们又是一阵忙乱地更换衣裤。此情此景,让我顿感医患双方,各有各的不易。
正当等得有些厌烦时,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走进X光室,医生客气地唤了一声:“阿叔,请过来。”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自己认为尚不算老,在年轻人眼里却已是“阿叔”了。配合着变换几个角度拍完片,医生让我回诊室等候报告。
回到诊室外,气氛再度紧张起来。救护车又送来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在家突然抽筋昏迷,需要紧急抢救。护士扎针时,孩子因疼痛而挣扎,他的母亲紧紧守在旁边,连声安慰:“勇敢点,没事的,妈妈在这里。”医生初步稳定孩子情况后,建议家属尽快转入市区另一家医院,以检查大脑是否存在问题。
我的胸透报告很快出来了,肺部正常,只是纹理稍粗。医生结合验血结果,开了三天药,叮嘱务必戒口两周,烟酒勿沾,尽量避免空调风扇,好好保护咽喉。
此番看病,心中总有几分提心吊胆。尽管谁都不愿踏足医院,但真有了病,就不能讳疾忌医。平日里虽懂得“治未病”的道理,知道要保持身心平衡,可身处工作压力与人际纷扰之中,平衡二字,谈何容易?常常是在不知不觉间,身体就已亮起了红灯。
直到病了,才深切体会到,无病无痛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其余种种,皆是浮云。想起百岁名医邓铁涛先生的著作《无病到天年》,或许,真该好好研习其中的养生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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