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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江日报记者/曾宇萍
通讯员/ 吴咏林 陈远坚
“快,把嫌疑人带回去——”10月16日晚上8时,面对企图逃跑的涉毒嫌疑人,一直热爱篮球运动的阳春市公安局春湾派出所所长戚志昌本能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第一个狂追上去,经过近千米的追逐,与同事成功抓获了嫌疑人。眼看案件取得突破性进展,来不及喜悦,此时的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胸部绞痛,双手扶膝半弓着腰在路边缓和了一会后,又快步赶上同事,继续参与审讯,组织研判分析涉毒线索,一直忙到次日凌晨两点多。
嫌疑人顺利送押后,戚志昌安排同事们抓紧时间休息,他一个人再回到办公室,继续复盘案件、研究深挖工作和接下来的任务安排……连续几天,戚志昌就这样连轴转式熬夜加班,一心扑在工作上,头痛、胸闷、呕吐等不适症状越发频密,但看着手头上繁重的工作,强大的责任感让他总想着再等一等、再熬一熬,忙完了就去医院检查。
没想到,这一忙却是永别。10月19日上午,戚志昌身体不适的症状越加严重,被同事送往医院救治,第二天晚上病情进一步恶化,后被诊断为重症心肌炎、心源性休克、急性心力衰竭等。21日凌晨1时许,戚志昌出现心跳停止现象,依靠机器、药物维持生命体征。10月27日23时08分,经全力抢救无效,戚志昌不幸因公牺牲,时年46岁。
这位同事口中业务技能样样精通的“全能选手”,无私奉献、任劳任怨的“拼命三郎”,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笑容的“好兄弟”“好大哥”,群众口中公而忘私的“好民警”,就这样将生命永远定格在扎根基层、打击犯罪、服务群众的路途中。
日夜奋战 百米追捕
他是“拼命三郎”
“戚志昌是个一身正气的人,对公安工作有一种天然的热情。我曾经问他会不会转到其他行业工作,他说要将这身警服穿到退休……”阳春市公安局网通大队副大队长练智回忆起无话不谈的好战友时,这样说。
读书时念的是警校,毕业后通过招考正式加入公安队伍,21年从警生涯中一直坚守在公安基层派出所,其中有9年时间扎根在阳春偏远山区的圭岗派出所和双滘派出所……翻看戚志昌的履历信息,可以说,对公安事业的初心与热爱,贯穿了他的一生。
时间回到今年8月,戚志昌调任春湾派出所所长、挂任春湾镇委副书记。春湾镇是全国重点镇、省级中心镇,也是阳春的北大门,与恩平、新兴两地接壤,经济活跃、人口流动大,社会治安复杂。为尽快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戚志昌以所为家,总想着再挤多一点时间,去了解、熟悉全镇352平方公里的土地。
为确保社会治安稳定,戚志昌既担当派出所工作的决策者,又当起具体工作的执行者,全身心投入到禁毒攻坚、校园安保等重点工作中来。特别是面对辖区复杂的毒情形势,为了深挖毒品犯罪线索,短短两个月内,他把辖区涉毒线索和涉毒案件案卷都翻了个遍。
戚志昌简朴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资料和多个写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校园勤务、节日安保、禁毒攻坚、辖区情况……每一份资料、每一页笔记都记录着他对工作的恪尽职守与无私奉献。“我们所长的身影无处不在,大小会议有他,排查走访有他,打击违法犯罪现场有他……”面对这位身先士卒又爽朗可亲,如同“大哥”般的所长,所里的民辅警常这样与他打趣。
“在游乐场我叫他回去,他哭着说,我想跟爸爸在这玩一会……”10月14日晚上,戚志昌在工作间隙看到妻子发来的信息。手头工作繁重,他无法抽身回家满足儿子一起玩耍的小小愿望,心疼地回复一句“傻儿子”后,又投入到案情的研判当中。
10月16日晚是戚志昌与妻子约定的回家时间,但当天晚上7时多,派出所掌握到辖区有涉毒人员的线索,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组织带领派出所民辅警前往现场布控、伺机抓捕。面对身形魁梧、拼命逃走的嫌疑人,戚志昌追逐近千米将其抓获。一向体能极好的他,在这次追捕后却突发呼吸困难、胸部绞痛。
随后的几天,戚志昌依旧连轴转地工作,不适的症状持续加重。妻子得知后每天发来信息关心他的身体,要求他去医院检查。为了减少妻子的担心,戚志昌抽空简短地给妻子回复信息,转身又忙活了起来。直到10月19日早上,因身体出现更加强烈的不适,戚志昌被同事送到医院检查治疗。在被医生勒令住院治疗时,他最放不下的依然是所里的工作。
“戚志昌入院前几天,我和他一起执勤,见他爬坡走路有些喘,还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却说只是感冒不碍事。住院提出请假申请时,最先关心的也是所里的工作。我让他安心休养,却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突然……”阳春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熊强业无比痛惜地回忆道:“我们痛失了一位好同志”。
打击犯罪 化解矛盾
他是“全能选手”
从警21年来,戚志昌始终以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守护辖区和谐平安为己任,全力打击各类违法犯罪,主动开展辖区安全防范。“永远冲在最前面,许多案件都是亲力亲为。”这是跟戚志昌共事多年的民警提起他说的第一句话。
2021年5月下旬,时任阳春市双滘派出所所长的戚志昌根据线索,发现在阳春市春城街道某居民家中有人吸食毒品,便立即组织警力,带队多次前往附近蹲点守候伏击。直到6月1日晚10时许,发现有四五名男青年形迹可疑,戚志昌当机立断,带领民警当场抓获吸毒嫌疑人4人。
2022年2月中旬,戚志昌摸排发现阳春市双滘镇双坪村有聚众赌博情况,便带领民警开展伏击摸查大半个月,并一举抓获涉赌人员20人。
从警以来,戚志昌累计参与查处各类治安案件1860余起,破获各类刑事案件1130余起,抓获各类违法犯罪人员3120余人,化解各类矛盾纠纷2550余起。这组数据的背后,是戚志昌无数个日夜的辛勤付出和无私奉献。
在同事眼中,戚志昌不仅是紧急时刻永远冲在最前面的“拼命三郎”,也是办案、处理群众矛盾等样样精通的“全能选手”。每逢遇到复杂的案情或业务,同事们总喜欢找他“求助”,而他总是乐于分享、交流。
“矛盾不上交,平安不出事,服务不缺位。”这是戚志昌在化解矛盾纠纷时始终坚持的原则。2022年以来,辖区高速公路双滘路段重点项目建设初期陆续出现了土地征收与补偿问题、房屋拆迁与安置问题等矛盾纠纷警情。时任双滘派出所所长的戚志昌不厌其烦地多次协调各方进行沟通,在他的带领下,近300起的矛盾纠纷得到有效化解,降警情、控发案效果明显,高速公路双滘路段重点项目建设也得以如期有序推进。
因工作表现突出,戚志昌曾被评为阳江市公安机关“十佳社区民警”,荣立个人三等功1次,2次获得阳春市公安机关“公安保卫工作先进个人(工作者)”荣誉,2次被评为镇“优秀共产党员”,荣获个人嘉奖7次,2020年以来连续4年年度考核优秀。
为民解困 不求回报
他是“人民公仆”
“师父说,做好公安工作必须要熟悉辖区的情况,和群众打成一片。”戚志昌是阳春市公安局治安大队民警谢景坤2018年入警时的第一个师父。多年来,谢景坤始终没有忘记与师父走街串巷拜访镇上的工作人员、村干部和村民群众的日子。师父的谆谆教诲他也始终牢记在心。
“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解群众之所困”是戚志昌为民服务的理念。
“您收回,这钱我不能收,这是我应该做的。”2014年8月的一天中午,河口镇石河村村民罗某报警称其放养的5头水牛怀疑被人偷走。时任河口派出所副所长的戚志昌接到报警后立即赶赴现场,经过仔细的勘查,推断5头水牛可能是自行走失的。戚志昌不顾天气炎热,翻山越岭一路寻找牛的踪迹,经过两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岭上找到5头水牛。第二天罗某拿着2000元到派出所表示感谢,戚志昌连忙婉言拒绝:“牛就是半个家,在农村,如果牛丢失,对于农户来说就是巨大的损失。”
服务群众,戚志昌始终坚持群众无小事。他曾对好战友练智说,穿上警服,我们就是人民的公仆。在戚志昌看来,群众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只要把群众的事当自己的事,就没有办不好的事。
2015年7月,戚志昌在河口镇黄蔃村走访过程中,了解到群众韦某养育的两个小孩没有出生证明,导致没有户口,面临无法入学、无法购买医保等问题。戚志昌立即对韦某同村人及村干部进行调查访问,核实情况属实后,带韦某及其两个小孩到医院进行亲子鉴定,并协调相关职能部门为其两个小孩申办出生证明,最后顺利解决两个小孩的入户问题。“非常感激他,如果当年不是他积极主动帮我们,我的两个小孩可能现在都还没入户口。”韦某回忆起这件事激动地说。
2023年9月9日,受台风“海葵”影响,双滘镇辖区内出现多处山体滑坡,低洼地区水浸严重,群众被困,时任双滘派出所所长的戚志昌顾不上出差刚回到家的疲劳,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双滘镇投入抗洪救灾工作中,经过一个星期的连续奋战,转移受灾群众267人。
小家大爱 倾情付出
他是“加班爸爸”
在春湾派出所戚志昌宿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与妻子10多年前的合照。从警21年,他像大树一样把根扎进基层,他的时间几乎都用在走访乡邻了解情况、侦办案件、研究工作上,极少时间陪伴家人,缺席了与孩子团聚等人生重要时刻,更是很少有时间能够陪家里老人说说话、聊聊天。虽然身为人民教师的妻子理解他的信仰和坚守,但仍希望他能抽空多回家看看。
“等以后退休了,一定把亏欠家人的补回来。”他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而如今,这一句已成为无法兑现的承诺,84岁高龄的父亲,仍坚信孩子能够回家,卧病在床的母亲,仍在心心念念一向孝顺的儿子最近怎么没了音信……
在儿子心中,警察爸爸或许不那么完美。“从小感觉家里只有妈妈、哥哥和我,爸爸基本上都在加班。”由于戚志昌工作忙碌,总是错过儿子成长过程中的一些重要时刻,他也期待着能有时间陪儿子去游乐场滑滑梯,能听儿子分享学校的故事……可是在这一刻,都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这个家是不能没有他的!”这是刚得知戚志昌病重时,妻子在看到亲属时扑过去痛哭说的第一句话。“觉得天都塌了,又觉得这是梦,不是真的。”戚志昌的妻子说,警察这个职业太忙了,他鲜有时间陪伴家人,其实他很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放心吧,昌,我会好好培养咱们的孩子,让他们成为有用之才,你好好歇歇吧!”戚志昌妻子强忍泪水说。
“前几天是爸爸的生日,可是爸爸生病住院了,等爸爸出院了,我一定要妈妈给爸爸买个大蛋糕,给爸爸补过生日!”戚志昌的小儿子稚嫩的声音直击旁人的心房……
“还想再听戚所给我们弹吉他、唱歌,还想和他再打一次篮球……”看着宿舍里的吉他和琴谱,同事们始终无法相信他已经离开,“感觉他就像去了远方出差一样。”
“我穿上藏蓝装,正气凛然磊落大方,我穿上藏蓝装,守护一方的平安……”在2023年阳春市公安机关事迹报告会上,戚志昌动情地唱起《守护》。岁月更迭,初心不改。21年扎根基层的峥嵘岁月里,戚志昌始终忠实履行“扎根一方热土,守护一方平安,造福一方百姓”的职责,立足本职、恪尽职守,用实际行动践行着新时代公安民警的责任与担当。
群众说,人民警察就是照亮城市的光。也许戚志昌不曾离开,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以另一种方式守护他热爱着的漠阳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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