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重阳

□ 杨小敏

2020-10-28 09:29:34 来源:阳江日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此时,我又想起了唐代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菊花黄了,重阳节到了。 在我的故乡,重阳节却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也是当地的一

故乡的重阳

□ 杨小敏

阳江日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此时,我又想起了唐代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菊花黄了,重阳节到了。

在我的故乡,重阳节却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也是当地的一个重要的文化传统节日,有饮菊花酒、登高的习俗。这些年来,为了生计,我一直漂泊在外,很少回到故乡,每次都是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我是一个眷恋故土的人,无论我身处何处,我都牵挂着那一叶、那一草、那一木,还有那亲切熟悉的笑容。如今我仰望着蓝空中的风筝,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那些年的重阳节,我、小芳、阿兰,三个最要好的伙伴都会相约到后背山的那片草地上放风筝,小芳的爷爷是扎风筝卖的,她的风筝最漂亮,也是飞得最高的,我们都不服气,凭什么就她的风筝那么漂亮?飞得那么高呢?阿兰的家里很穷,甚至连一只风筝也扎不起,因为她根本就没钱买书报,更不用说有报纸来糊风筝了,她只能在线上系着一个塑料袋,也算是“风筝”,这么丑的“风筝”时常受到我们的嘲笑,而她毫不在乎,只是自豪地仰望着蓝空中那只与众不同的“风筝”。有一年的重阳节,阿兰的“风筝”飘到了树丫上,拽住了,她拼命地扯着,一不小心,绊到了一块石头,脸摔伤了,流了很多血。我们都吓坏了,幸亏有村民路经看见,抱起阿兰就往医院跑。从此,阿兰那张俊俏的脸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也因为这条疤痕,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本就天真活泼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她的父母更是对她又打又骂,说这么“丑”将来怎么嫁得出去?阿兰的父母没什么文化,脾气也非常暴躁,对阿兰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态度,更何况她现在还“惹”了祸。也许担心阿兰将来真的嫁不出去,也许是生活贫寒的无奈,阿兰初中还没毕业就嫁人了,听说嫁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又丑又矮,不过很有钱。从此,蓝空中少了一只“风筝”,重阳节也没有了往年的味道,那都是我在离开故乡之前的事了。

初中毕业后,我去了县城读高中,而小芳则跟随家人定居在国外,三个最要好的玩伴从此各奔东西。虽然我同阿兰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很少见面,她总有忙不完的活,带孩子、喂猪、割草……,才二十来岁的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的脸很苍白很憔悴,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每次想约她出来坐坐,她都谢绝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阿兰一直躲避着我。

2005年那年的重阳节,远居国外的小芳回国探亲,我们三个好朋友相约回到故乡,再次来到那片绿草地,一起尽情地放一场风筝。我们拽着蓝空中的风筝,一路欢笑着、奔跑着,阿兰也从未如此的开心,我们仰望着蓝空,重温童年的美好时光,那一年的重阳节是我这辈子最开心也是最难忘的一天。

如今,每一年的重阳节,我都会回到故乡,回到那片绿草地上,只是我们再也没有聚在一起了。小芳在国外经营一间餐馆,生意红火,日子过得殷实;阿兰为了家庭,几乎拼尽全力;我为了生活,也一直在外漂泊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故乡的重阳带着我的牵挂与眷恋,还有浓浓的乡愁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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