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 鸟
2019-05-22 09:47:13 来源:阳江新闻网

由于养得不得法,一小袋米刚喂去小半,那只麻雀便呜呼哀哉了

捉 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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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祥悠

那天,我在办公室备课。忽然,一只鸟从前门直窜而入;它飞到后窗,撞到玻璃上,出不去,便贴着窗玻璃不断地扑着翅膀。同事说,快开窗放它出去。我说,不要,让我先捉住它,拍个图片发朋友圈。但是,当我刚收拢窗帘把它盖住,它却顺着窗帘掉到地上,然后就着地板拍打几下翅膀,从前门飞出去了。我一下大失所望,深怪自己手脚笨重。

这个月,我已两次失去捉住一只鸟的机会了。早些天,我正在教室上课,突然,一只鸟飞进教室来,它从左边窗飞进,或许没想到教室里这么多人,一时紧张,就直接撞到右边窗玻璃,它来不及摸摸撞痛的脑袋,就折返回来,再次撞到左边的窗玻璃,结果,掉到地上,晕了过去。那时,学生正在默诗,并不知道头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秒钟后,我走下去看,结果,那只鸟翻了一下身,猛地从椅子底下窜起,在天花板不住地盘旋。学生大惊,叫出声来;待看见是鸟,又一次惊叫起来。鸟儿更加慌不择路,跌跌撞撞从窗子飞出去了。

早些年,在还没有“朋友圈”的年代,在学校的宿舍里,我是捉到过鸟的。记得一个晚上,我坐在桌前看电影,正入神,突然,有一个东西从窗外撞进来,吓我一大跳,循声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只鸟,只见它撞入窗来后便直接贴着光管不断地扑着翅膀,我赶忙跳下椅子,快速把门窗全部关上,不大一会儿,这只鸟便被我捉住了。鸟儿不大,身子却滚圆,很可爱,尤其那双眼睛,看我时,还不断地眨巴着,一副挺乖的模样,可为什么大半夜还到处乱飞呢!幸好遇见我,只“囚禁”了一会儿,便把它放了。

不久后一个下午,我正在校道上走,忽然听到前面几个学生在尖叫,循声望去,只见她们正在追着一只低飞着的鸟,看模样,鸟的羽翼似乎受了伤,不一会儿,她们便把鸟捉住了,正高兴着,却见到迎面而来的我,一惊,立马把鸟交给我,说,老师,我们捉到了一只鸟!我刚要接住,不想手滑,鸟儿一挣扎,便飞走了。女生们一见,立马丢下我,又尖叫着飞奔着追鸟去了。

捉住一只鸟,似乎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几乎没有一个小孩子不喜欢鸟,却囿于各种原因没机会捉到。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本里有一篇《翠鸟》,作者就说,“真想捉一只翠鸟来饲养。”但是老渔翁却说,孩子们,你们知道翠鸟的家在哪里吗?翠鸟的家在那陡峭的石壁上,洞口很小,里面很深,逮它很不容易。我们一听,这才打消了要捉住一只翠鸟来饲养的念头。

所以,生命里并非每个人都能像迅哥儿一样,会有一个少年闰土的父亲来传授他捕鸟的方法。很多年前,或许是因为我在讲授《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时,流露出了一种极其想捉住一只鸟来饲养的冲动。某个假期结束,一个学生竟然用网袋装着一只麻雀拿来学校送给我,还递给我一小袋米和一个美容钳,说小钳是用来夹米喂鸟的。我一时非常激动,立马跑到竹园砍竹,自制了一个简易的鸟笼,把鸟养起来。可惜的是,由于养得不得法,一小袋米刚喂去小半,那只麻雀便呜呼哀哉了。自此,我再也提不起养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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