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和老师正在教学生玩魔方。受访者提供

本报记者/许 倩

近几年，随着快手、抖音等平台将短视频带进人们的寻常生活中，短视频一类载体的使用者和制作者也由小众的专业群体变成了一个个普通人。在大众娱乐的浪潮里，阳江教育界涌现出这样一个短时间成功吸粉百万的“网红”——李茂和，他用通俗易懂的文字、平面手绘的图表、立体动态的视频和轻松有趣的手法，去剖析和解决一个个中学生常见的数学难题。

仅用一年多时间，他在抖音短视频平台的个人教学账号“茂茂数学技能包”就吸引了130万多人关注，平均每个短视频获得100多万人点赞、评论条数超过10万，单条短视频点击播放量最高达7000多万人次。让不喜欢数学、害怕数学的人能更轻松地学好数学，让更多人领悟到数学的独特魅力和强大威力，进而爱上数学，这是自称“懒人”的李茂和制作免费数学教学短视频的初心。

挣脱学校束缚大胆创业

面对面与妙语连出的李茂和交谈，正如看他的短视频一样，都是件有趣的事情。李茂和今年正值而立之年，外表年轻，让人意想不到他实际已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身高一米六多，他说：“自己真的懒，连个子都懒得长”;喜欢夜出到酒吧看来来往往的人生百态，他说：“每个人都有苦衷，自己去夜店也可以很正经，老婆也放心”;旁人觉得他有点怪，李茂和也确实如歌手张国荣唱得那般，像“不一样的烟火”。除了是一名普通的数学培训老师，他还是拥有百万粉丝抖音号“茂茂数学技能包”的运营者。

李茂和是梅州客家人，2013年从广东石油化工学院应用数学师范专业本科毕业，踏进社会，他辗转深圳、汕头教书，在朋友的鼓励下，他于2015年决定扎根阳江创业。“因为我高考成绩考得不好，那时候血气方刚，就跟家人说不用他们给生活费，我自己赚。大学期间尝试过很多小本创业的工作，手机贴膜、配钥匙、包车、中介等等，我都做过。”李茂和说，到阳江开培训机构之前，他也在阳东一家私立学校教过高三学生，因为被要求加快教学进度，感觉违背自然的教学规律，于是下决心离开。置身更自由随性的校外培训机构，这个思维跳脱的小伙子，专心做出了更多有趣的数学教学短视频。

提倡教育资源公平化

“早从2013年起，我就开始在微博、微信等平台发短视频，曾经在火山短视频的账号做到了60多万粉丝，在快手做过很多个账号，个个都有上万粉丝。后来觉得抖音更接地气，就在2017年11月注册抖音账号，每周做两次直播，两个月时间粉丝就涨到2万多，到现在增长到130多万，基本以中学生和宝妈为主。”李茂和告诉记者，他在“茂茂数学技能包”上发布的都是教网友轻松学数学的免费短视频，免费是账号涨粉的最大吸引力，但正因为不收费触及到部分群体的利益，他在直播间曾遭大量“黑粉”和“水军”攻击，诸如“数学无用论”“把数学搞得像传销”等恶意评论层出不穷，但李茂和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口水战”攻势。在他心里，做免费的教学短视频，是“为了实现教育公平化，就像做一个在线赤脚医生，能教一个是一个”。

从事教育行业五年时间，李茂和知道，在深圳这类大城市，补一节高中生数学课要花300元至600元，即使在阳江，也要130元至150元，许多家庭贫困或山区孩子可能有智能手机，却无法享受到优质的教学资源。“我希望他们在玩手机的时候，从抖音这种娱乐为主的平台上也能看到数学该怎么学。”他说，自己实际上已经制作了很多免费短视频，但因为被恶意评论攻击，目前已删至60多个。但与此同时，其知识版权意识也不断增强，陆续注册了多个商标名称，做足自我保护，继续“为数学癌发声”，让不喜欢数学甚至讨厌数学的人有机会看到他的短视频，从而思维得到启发，或是学业有所进步。“所谓教学相长，在网上发短视频，我也得到了很多网友的反馈，不断去学习、去体会，在数学的世界里，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有所讲究。”李茂和如是说。

始终不忘数学教学主业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和家长看过“茂茂数学技能包”的短视频作品，李茂和的朋友圈也呈几何量级增长。“我好几个微信号都加满了5000个好友，每天都有学生找我聊天。最近几个月，我也静下心来思考，如何去应对庞大的粉丝群跟各种有意向与我合作的公司。”李茂和说，去年曾经有过一线大公司出高底薪加提成，聘他在网上专门讲数学脱口秀，但他想到自己还有无法舍弃的事情，便毅然拒绝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更纯粹地教数学，数学始终是我的主业。如果一个老师只是为了生计去做数学研究，是做不好的。”李茂和说，在这个互联网时代里，想将数学教学做到卓越水平，要肯努力、有热情，还需要优秀的文字功底和商业化运作能力。

他直言，短视频这种立体化传播的发展潜力非常大，但一阵喧闹过后，网友也会趋于理性，抖音一类平台会向“知乎”靠拢，用户会更加青睐有价值的东西，未来“吸粉”也会越来越困难。“2019年将显现各大账号的真功夫，所谓酒香还怕巷子深，短视频传播的渠道也非常关键。”

在辅导的高一学生小许面前，李茂和是要求严格而善于倾听的“茂茂老师”;在同事兼搭档刘志强眼里，李茂和是个性格内向但话很多的“闷骚男”;而当审视自己的时候，李茂和最看重的一个标签仍是数学老师。展望2019年，他笑说：“希望打造一个数学教学社群，出版一本高中生数学技能包书籍，继续做出更多更好的免费教学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