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仙境。

山顶的奇石。

文/图 煮石

八排山，也称八排顶，顾名思义，由八座不同的山脉组成，海拔1080.5米，位于阳春、信宜、罗定三地交界点，一山连三市。山顶有各色野生杜鹃、空旷的草地、形态奇异的松树，奇石错落、溪流潺潺，还有碧湖飞瀑，四时云雾缭绕，如诗、如画，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真是人间仙境在云端。近年，由于大批户外活动爱好者登山赏景，八排山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怀着对杜鹃花的深深念想，今年3月31日我又一次登上八排山。

山间碧湖。

这次，我们11人自驾游，又往阳春云帘方向登山。天气阴凉，预报有雨，我们游兴不减。路上只见到零星几个驴友，两三台小车，估计是花期已过。车颠簸着往上爬，停在水库电站附近。水库的水依然那么蓝、那么静谧，只是四周浓雾遮掩，杉树显得更加茂密了。水库的堤坝两边已用铁网封闭，不得通行，估计是为了安全着想。我们望着碧蓝的湖水，依依不舍地走进树林，奋力登山。密林已被踩出一条明显的登山道，陡峭处还有明显用锄头整理过的梯级，两旁的杉树成了我们的登山助手，树皮已被磨得光滑。近日雨多，此时虽不下雨，但雾重地湿，一路泥泞，我们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虽然出发前有驴友讲八排山今年少花，但我心有不甘，还是猜想着山顶花海会是怎样一番景况。雾很大，我们在密林中看不见外面的风景，好在登山痕迹明显，才不至于迷路。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终于走出丛林，见到开阔的草地，估计是上到山顶了。这时雾更大了，浓雾里只见眼前白茫茫，模糊中几个游客，依稀几丛树影，我一时找不到去年的赏花地点。记得去年上到山顶就见到一大片毛棉杜鹃，树上花团锦簇，地上落英缤纷。此时不见去年花，还不辨西东，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休闲的黄牛

穿越密林。

迷惘中，往前走几十步，我发现两块大石，两石夹住一棵树，那是一棵两三米高的杜鹃，挺立在这茫茫的天宇中，仿如天仙迎客。这杜鹃虽没有花，她的出现，却让我精神为之一振，顿时换了个角度欣赏。高山野杜鹃，我喜欢你繁花满树，花容笑绽，也欣赏你仙姿绰约，高雅脱俗，傲然特立，清香暗藏。这时，杜鹃是否开花已不重要了，结伴徒步，雾里观光，云端漫步，我们相约在一起，这过程开心，更重要。

这时走来一头小黄牛，大家兴致高涨，围着黄牛拍起照来。有几个驴友还用手轻抚牛背，亲密相依，俨然小牧童，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放牛的快乐时光。小黄牛把我们引到几棵树边。白雾笼罩之下，我像走进了一幅水墨画，一棵粗枝斜长，横枝虬曲交错，叶针似伞，是松树，旁边几棵大腿粗、腰粗的树，树干都很自然地弯曲，如雾中起舞，每棵树主干都很巧妙地长出几个枝杈，如画家用画笔精心描绘。有的树上没什么叶子，树顶细枝聚集，有的枝叶繁茂，成团成簇，也有的针叶不疏不密，在浓雾中更显柔美，整棵树又显得刚柔相济。每一棵树都是那么的独特新奇，眼前整体感觉又是那么和谐自然。三三两两的黄牛在树旁悠闲吃草。雾随风吹，时浓时淡，树影也时清晰时朦胧。这景象，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仿如仙境!真担心这情景会像海市蜃楼般消失!队友们的欢呼声、赞叹声让我确认这是现实之境。一棵棵姿态婀娜的树影在雾中显得那么独特，一丛丛野生杜鹃或隐或现，眼前虽然不再是万紫千红的艳丽，却是一种如仙如幻、超凡脱俗的奇遇。

这时，我感受到了春天的浓浓气息，感受到了春雨的轻柔润泽，看到了春草的勃勃生机，这是一首婉约朦胧的春词意境。嫩绿的草地，各种树木旁边摆着大小不一的石块，墨黑的石头在绿茵上特别醒目，给这烟雾朦胧的画面增添了厚重感。我有一种泼黑挥毫的冲动，拿出小册页，用抄经的水性书画笔，白描了几棵松树、几丛杜鹃，诗意也涌上心头：“去年三月此山中，人面杜鹃笑碧空。雾里繁花无处觅，白描树影忆芳容。”

整个山顶树木林立，有的参天婆娑，有的藤蔓缠绕，或密布成林，或疏散错落，即使枯干独立、折枝横断，也是意态优美。我们在林间草地畅快地逗留，偶尔阳光轻洒，雾变薄了，草更绿了，黄牛更显眼了，树木枝干变得更清晰，杜鹃树也变得更多了，八排山这个仙境更加开阔了。虽然几乎没有见到盛开的杜鹃花，也没有看到远处的风景，但我沉浸在雾中云海的仙境中，享受着大自然这别出心裁的赐予，陶醉在诗情画意之中。

走上山脊，我们估计是走着八座大山脉的其中几座往另一边下山。山脊上没有多少树木，属高山草原地貌。茫茫天宇，风吹草低，我们遇上江门来的游客，大家漫步云端，层叠的山脊像一根根起伏的琴弦，记录着七彩的高低音，我们在八排山共同谱写着一曲快乐的春歌。这次返程，我们沿着曲折的山路，欣赏着一幅幅阳春的美丽田园风光水墨画，真是一路弯弯舒画卷。

回来后，一些朋友问我八排山风景如何，统一回复：春花烂漫晴方好，树影婀娜雾亦奇。最爱八排仙样美，芳菲不发境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