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土城”石牌。

在青杠坡开展红色教育活动。

文/图 亮亮

远眺赤水河(古镇远景)。如果说贵州遵义习水县土城古镇是一本书，那它是一本千年写成的史书，语言朴素，故事沧桑。千年的文化积淀，百年的历史巨变，“字里行间”一一再现。

“五四”青年节前夕，我参加了省团校组织的一次红色教育活动，有幸品读了“岁月土城”。

那天，我们乘坐“红色旅游”大巴到达土城已是晚上十点了，我在酒店刚放下行李，就直奔古镇。

如我所料，此时的古镇是宁静的，我喜欢这份宁静。我知道，越古老的景物，越要在宁静的环境中去“品读”。我沿着古镇2公里长的石板街悠悠前行，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怕踩响了脚下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生怕惊动了梁檐间那些雕禽画兽，生怕震落了红土墙上那层厚厚的尘渍。

土城古镇街景。

古镇的灯光是柔和的，每一束光都在慢条斯里地发散着，完全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古镇的灯光是艺术的，炫彩灯带勾勒出一幢幢楼阁的古老轮廓，投光灯映射出一幅幅五彩斑斓的梦幻画卷，霓红灯造型出一个个喜庆祥和的文化图样。最耀眼的是，横亘在赤水河上的八个大字——“千年古镇，红色土城”，金黄色的炫光构成一笔一划，高高悬挂在赤水河上空，好像誓要给游人留下难忘的第一印象。

其实，给我最深的第一印象还是古镇入口处那四个红色大字——“岁月土城”。“岁月土城”刻在三米高的黄蜡石中央，与左上角的“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标志交相辉映。既然说土城古镇是一本史书，“岁月土城”不是最好的书名吗?大黄石在投光灯照射下，闪闪发亮，犹如书的压膜封面般光彩夺目。

远眺赤水河（古镇远景）。

古镇老街上，家家门口悬挂着灯笼，一对一对的，一排一排的，挂在青瓦檐口下，挂在雕梁画栋边，挂在红土墙旁，挂在乌头门前……近大远小的透视美，高低不一的错落美，红光迷离的朦胧美……轻过巷陌，静好如斯。知否知否，勾起了谁的诗情乡愁?

第二天早，天蒙蒙亮，我特意跑到酒店阳台上来个“早读”——瞭望古镇。

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柔柔地将古镇的沧桑岁月铺张开来……古镇前面是赤水河，后面是红土山坡。房子临水而建，依山而造，因地就势，层楼叠宇，浑然一体。或凌空构架、临坎吊脚;或依附崖壁、重檐飞角。墙体高低错落，瓦面舒展自然，呈现了黔北古老民宅特有的群体建筑风貌。

待光线足以让我看清每个“字句”时，我再次遁入古镇。早上七点的古镇，屋宇明朗，行人稀少，我借着这份天光与宁静，继续“品读”昨晚还没看见的“段落”、还没看清的“章节”、还没看懂的“故事”……

“岁月土城”的每一页早已“泛黄”，古镇上的景物处处在“显老”“卖老”，见不到“酷摆”，见不到“装嫩”，只见时光在那静静流淌，流出了地老天荒，流出了岁月沧桑。瞧——光滑无棱的青石阶留下了多少草鞋印?残缺剥落的垒墙石记录了多少雨漏痕?乌黑蛀蚀的木板墙守护了多少土城人?小桥流水、古树老根、雕栏石兽……“土里土气”的景物，真真实实的印记。“岁月土城”，用最朴素的语言书写着最厚重的历史。

君不见，这里曾长期作为赤水河中游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形成了独有的商埠文化、码头文化、茶馆文化?君不见，在土城发掘史上，惊现了秦币、汉砖、汉墓、老盐号、宋酒窑、古栈道、古屯堡……

我按路标指引很快找到了“四渡赤水”一渡的渡口，望着奔腾的赤水，望着陡峭的两岸，猜想着当年红军是怎样的渡河……

从古镇返回，我来不及吃早餐，迅速登上待发的大巴。我们先到青杠坡祭奠红军烈士，再到四渡赤水纪念馆瞻仰红军遗物，聆听红军故事，缅怀革命先烈的丰功伟绩。

如果今天的青杠坡那山清水秀让你想象不到当年战斗是多么的惨烈，那么从展馆的图文史料和红军的遗物中，你完全可以读懂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1935年1月28日，在这不足两平方公里的战场上，经过数小时激战，牺牲了数千红军，而且大部分是20岁出头的小青年!当我在青杠坡看见两个男学员那么细心地清洁烈士墓碑时，当我在纪念馆看见许多女学员偷偷地擦拭泪眼时，我就深知这次红色教育活动是多么的震撼人心。

穿过纪念馆的后门，便到了古镇老街。这条老街，我在昨晚和今早都走过，此时闹市般的老街，却是另一番景象了。不管“红军会议址”“土城袍哥”家，还是十八帮文化馆、宋窖博物馆;不管油纸伞铺、打铁铺，还是苕汤圆店、苕丝糖店、冰粉店、豆皮店、黄粑店……都挤满了游人。当然也有不少文艺大叔在下馆子，来一碗酸汤鱼饺，来一瓶赤水习酒，在慢悠悠地品读着“岁月土城”。

最懂“岁月土城”的要数古镇上的老人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古镇上，90岁以上的老人可不少。当年，土城战役和“四渡赤水”那时，这些老人都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他们当中有的亲眼见过红军，有的听大人们讲过红军。在战火纷飞年代出生的老人，心中总有着讲不完的革命故事，红军的英勇事迹在他们口口相传中愈加清晰，土城的红色文化在他们代代相传中愈加璀璨。

是啊，革命故事注定是“岁月土城”里的重要篇章，“红色文化”注定是“岁月土城”里的重要主题。品读“岁月土城”，品读“沧桑岁月”，品读“红色土城”，千年古镇给人千般力量。